南诏史论之根源文化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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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千年土主》 云南南诏研究中心 2024-02-22 21:00

醉美彝家美食

大理彝族同胞把饭称之为“咱”,把酒称之为“”,把肉称之为“哈”,把茶称之为“腊”,茶水称之为“腊和”。

彝族同胞酷爱饮酒。南诏野史》《蛮书》等史料记载:彝族祖先酷爱饮酒,在日常生活、聚会或征战时都大碗喝酒,彝家人的生活一刻离不开酒。南诏故地彝族同胞极好地秉承了先祖的这一喜好。“彝家人以酒待客”、“有酒便是席”已成习惯。彝家历来好客,劝酒更是一片真诚,逢年过节,各家各户的阿妹会捧出一坛自家酿的美酒。酒成了彝家人接人待客的一种礼仪,酒文化也是彝家人日常生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日常家庭妇女即便再困难也要先“打酒”,以备有客时好待客。客人一进门就是一盅酒。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吃肉不吃酒,强当去喂狗!”日常饮酒,节日喜庆打歌一人一大碗,边唱边喝其乐无穷。二两酒一下肚,酒助英雄财壮胆,口气也大起来,一说不说就是“想当年,我们先祖南诏勿底何等威风!鹌鹑一落荷花浮,气死河边小鹞鹰……”必定要和外人争个你长我短。

彝族同胞特别喜爱饮茶。客人一进彝家,主人先是敬你一盅酒,后是每人发一个小茶罐,抓把茶叶坐在火炕床上自烤自饮,那烤茶的滋味美极了。《蛮书》记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蒙舍蛮”指的就是南诏王室蒙氏先民。如今,大理彝家儿女结婚都要向客人敬酒敬茶。茶敬三次,**次敬烤茶水,表示问候客人;第二次敬甜茶,甜茶用红糖水煮,放米花,加生姜,意为为客人洗尘,以此表达主人待客的热情;第三次敬蜜茶,用蜂蜜、米花、核桃仁泡开水制成,端茶时,给客人一根筷子,便于搅拌,意为亲密如一家人,祝愿客人的日子越过越甜蜜。

吃在彝山很很讲究。大理彝家至今还流传着许多南诏宫廷时期流传到民间的美食——

土八碗是大理彝族地区每逢喜事白事、庙会祭祀的宴席菜,其制作方式传统古老且**特色。 土八碗有“大顿”(大坨猪三线肉煮成)、酥肉、豆腐(用铁锅烙黄的大坨豆腐煮成)、粉蒸上四碗和白盘、炒菜、木耳粉丝、洋芋(或罗卜)下四碗组成。办喜事要把上四碗用可食用的红色颜料染红以示吉利。上四碗固定,下四碗按季节蔬菜的生产而改变。白事则不染色。无论喜事白事在上席前,都要先敬献祖先勿底,先请祖先勿底享用后,众人才上席。在丧事中,出殡的当日,献完祖先勿底后,在棺材前要摆八碗席,由孝子和亡者共进最后一顿告别饭,告别饭吃完,客人才上席待客。《康熙蒙化府志》载:“一曰倮罗。土著之乌爨也,为哀牢九族之一……甘淡泊,习勤苦……”土八碗朴素简单,味道纯真,为南诏王室遗传宴席。 在彝山做客吃八大碗”,都要“喝吉哈”,在宴席上,做客妇女把“大顿”、酥肉、豆腐、粉蒸等包在花绣帕里,带回家,让无法来做客的老人小孩吃,这既节约又具有传统美德的习俗,从古至今在大理彝山流传。

   “社咱补”是一道特色名菜,翻译成汉语就是“黄金米饼”,即猪血糯米灌肠。“社咱补”是巍山南涧漾濞等彝族同胞在每年过年前都要制作的美食。进入冬季,彝山家家户户在杀年猪时,都要把自家水田里种出来的糯米洗净,拌进现接的热气腾腾的鲜猪血里,加上盐、包谷酒、茴香面、草果面、花椒面、辣椒面、葱花、芫蓿、姜末等佐料拌匀,然后灌进清洗干净的猪小肠里,两端用麻线拴紧,用小针在肠上扎数个气孔,再用蒸子蒸到半熟,后挂在彝家火炕床篾架上,用烟熏干,用这样几个工序就就制作成了“社咱补”。食用时,把它从篾架上取下来,清洗干净,开片煎食,色香味俱全,别有风味。据民间流传,“社咱补”创始人是彝族先民、唐南诏国开国元君细奴逻。细奴逻未发祥时,他同彝族同胞一起以打猎为生。有一天,他们到深山打猎时,煮饭用的锅在围猎过程中落入深谷,没办法煮饭吃,细奴逻急中生智把米洗净拌拢野猪胸腔里的热血,加上盐、辣子、花椒等佐料一起灌进野猪小肠里烤了吃,一尝才发现其味道鲜美独特,于是他便将制作方法带回家,教给四邻八舍的同胞。细奴逻建立南诏国后,“社咱补”成为一道宫廷传统名食,并在大理彝族民间广泛流传了一千三百多年。至今,彝族同胞在过年前杀过年猪时都要制作“社咱补”,在大年夜煎一盘“社咱补”敬献祖宗,以此表达对祖先的怀念,祈求国泰民安。

“阿依杂”也是流传在大理彝山的南诏宫廷名菜,翻译成汉语就是“鸡血青豆米饭”。巍山南涧老辈人传“阿依杂”是盛逻皮建巍宝山土主庙时创造的美食。**次祭祀大土主细奴逻时,一毕摩助手在煮毕摩祭祀鸡血米时(毕摩祭祀杀鸡都要把鸡血滴入米碗内,单独煮,由主人和毕摩享用,叫:思念亲人饭),谁料助手慌脚乱手把剥好的青豆米和鸡杂倒进了土锅里。南诏王食用后,觉得味道极其鲜美,便成为了一一道宫廷菜。从此,每年祭祀都做此道美食,流传到民间。如今,彝族地区每逢祭祀或清明节都要做这样一道美食。

“佛吧咱”翻译成汉话就是“祖先饭”。家人去世,彝家人都要和祖先共进晚餐,称祖宗饭。祖宗饭做法很简单,就是用香油将剁碎的鸡肉煎黄煎熟。巍山南涧漾濞自古流传这样习俗,在家人去世当夜,在家里供奉勿底土主神洞前,在毕摩祭祀后,全家人都要用手抓油炸鸡块吃,和祖宗一起共进晚餐。彝族同胞认为,每当家人去世,送殡前夜,从前去世的祖先都会回来领刚去世的亲人,那晚是和祖宗相聚的夜晚,都要杀只开叫公鸡炸熟,用手抓吃。彝族同胞说,彝族祖宗在最早的时候,只会用手抓东西吃,因此和祖宗吃饭时,必须用手抓吃。老毕摩讲:“吃‘祖先饭’用手抓的习俗源于南诏时期,即便很尊贵的南诏王在吃‘祖先饭’时,也是用手抓。”

巍山南涧漾濞还流传着“腌鱼”、“舂舂鱼”古老习俗。世居澜沧江支流漾濞两岸的彝族群众自古有打鱼腌鱼的习俗。每年雨季,村民就会从江边抓来两指到三指宽的小鱼,洗净,在火塘中烤熟烤黄,加入适量小米辣、花椒、大蒜、花椒尖叶、盐等调料,放入“盐臼窝”(手舂盐臼)中,把鱼和调料舂细,称之为“舂舂鱼”。此外,他们还特别喜爱制作腌鱼,彝家人称“按及”,将一时吃不完的小鱼加上盐茴香花椒辣椒等调味品,用包谷面塞进土罐里,倒置于水中,可保存一年多。用香油煎食,味道极其鲜美。彝家人很自豪地称这两道吃小鱼的制作方式是大勿底细奴逻阿妈摩利差在细奴逻未发迹时,在江边捕鱼时自创的,他们还无比骄傲地说:“大勿底细奴逻阿妈吃过呢东西就是美!”

“咋都咱”是大理彝家自古流传至今的美食,翻译成汉语就是“提箩饭”。在彝山,老人去世,隔壁邻居亲朋好友一听到信息,便煮一罗锅饭放在提箩里,煮一条腊肉,煮熟后切成小拇指厚的片,按“男九女七”的数量(如果去世的是男人放九片,如果是女的,就放七片)放在提箩米饭上,然后把糯米面合成酒盅大小的团,在平底煎锅里倒上核桃油,等香油烧开后,把糯米团放在锅里烙,边烙边用手指旋转,煎黄煎熟后再翻过来煎另一面,两面都煎黄后,在粑粑上留下一圈圈螺旋纹,再按“男九女七”的数量放在提箩腊肉片上,这样便制作出了一提箩香喷喷的“咋都咱”。待祭祀完去世的人,就可以食用了。据巍山老毕摩讲述,家族老人去世送“提箩饭”的习俗源于南诏时期,那时南诏王室成员去世,家族都要举家前去帮忙、祭祀,并按“男九女七”习俗送去自家祭品祭奠。在唐代,只有男性王室成员去世,才能享受彝家人认为圆满吉祥的“九”数的祭奠。

大理彝山比较有名的美食还有“阔喝哈几”,汉语意思就是“过年猪肉”。“阔喝哈几”满含彝族同胞古朴纯真的美好愿望。彝族同胞过年讲究“有头有尾过年饭”,在大年三十吃年夜饭时,将杀过年猪时腌制好的腊猪头下巴、耳朵、尾巴等煮了,先敬献先祖,然后自己享用。做“阔喝哈几”时,先在柴火上把腊猪头、耳朵等烧黄,再放入冷水中泡十余分钟,然后在用菜刀刮洗干净,和猪胃、猪心在土锅里用文火炖熟就可以了。“阔喝哈几”食用极为讲究,在不敬献完先祖前不得抓吃偷吃,否则勿底会降罪下来。下午晚饭前,家里老人将煮熟了的“阔喝哈几”端端正正放在大土碗里,摆放在红漆黑底托盘里,点燃香,带上纸钱火炮。先敬献房后管家畜的密士,再敬献圈神门神,再在栽在院心的青松树下敬天敬地,最后敬献先祖、勿底。敬献时,燃放鞭炮,高声祈福祈祷“阔喝过,阔喝过!密士采古啦,喝底迷底菜古啦,勿底佛吧菜古啦,迟阔哈拿拿呢几古啦,采了,采了……”请求密士、天地、勿底、家神保护保佑,有头有尾一年顺利。敬献完,勿底祖先,一家人才团团围坐在火炕床前欢欢喜喜地吃彝味十足、鲜美可口“有头有尾过年团圆饭”。

大理彝山还流传着许多与南诏王勿底有关的美食。如“呢慈勿哈”,家里有人去世,在开吊时都要先宰杀一头双月小猪,让小猪去阎罗王细奴逻那里报信,祭祀后,将整只小猪剁碎用香油煎熟食用。圆糍粑的制作方法则是将糯米蒸熟,放入臼中舂成糊,捏成大拇指厚锅盖大小的圆形粑粑。传说这也是细奴逻未发迹时,为方便打猎时食用,而创造的。荞粑粑醮蜂蜜,传说是南诏王出征时必备的战备物资。

许多大理彝家的饮食,自古流传至今,是彝族同胞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如今大理彝族群众祭祖祭祀勿底的祭品。因季节气候的原因,在当时无法找到的原料,勤劳智慧的彝族同胞,就把当地产的米蒸熟又舂成粑粑,用老蛮梨树杆凿成的模板拓成鱼形、仙桃状、凤凰样的粑粑,祭祀亡者和先祖,以此表达对亡者和祖先的深切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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